2011年7月6日星期三

3-2

回到云来客栈,廉驰到房间里一看,杨雪正在桌边和一个白嫩可爱的小女孩把玩玉石弹珠,杨雪见到廉驰进门,对那可爱的小女孩笑道:“秀秀,快给少爷行礼!”廉驰眉毛一扬,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白净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就是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卫秀秀,现在她梳洗干净,小脸粉嘟嘟的,身上又临时换上了杨雪的干净衣衫,虽然衣服大了许多,却更显得卫秀秀娇小玲珑、稚嫩可爱。

卫秀秀跳下椅子,向廉驰鞠躬道:“秀秀见过少爷。”廉驰坐下笑道:“不用行礼啦,咱们家不讲究那一套。”见到卫秀秀如此惹人怜爱,廉驰也不禁把她抱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大手无意间又在卫秀秀胸口摸了几下。杨雪自廉驰怀中抢过卫秀秀,嗔道:“少爷你别胡闹了,这么小的女孩子,哪里有肉给你摸?”卫秀秀似懂非懂,抓了抓头,也不知道廉驰摸她胸口是什么用意。

杨雪将卫秀秀抱在自己膝上,问道:“少爷,那周扒皮真是可恶,你准备拿他怎么办?”廉驰摇头叹气道:“这城中百姓真是窝囊,我去打跑了周家粮铺的伙计,也没有人敢去分粮食,活该他们饿死!”

依廉驰所想,他在周家粮铺一闹,周锦程得到消息,必然会带人到云来客栈向他发难,可是等到日落西山,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杨雪给卫秀秀换上伙计买来的合身衣衫,又仔细给她打扮了一番,这小姑娘立刻俏丽得如同富家小姐一般,拉着杨雪的手与廉驰一起到外边用饭。

南京今年逢了大灾,晚餐菜色也十分粗劣,只有一屉小笼包子还算勉强算可以,那小笼包子不过婴儿拳头般大小,整个丢入口中,咬破酥软的外皮,浓香的汤汁馅料便在口中四溢,味道比起桌上其他的饭菜好上了几倍。

卫秀秀可从未吃过如此丰盛的一桌饭菜,见廉驰夸赞那小笼包子好吃,便也用筷子夹了一个,学廉驰的样子,将小笼包子整个吃下,不过卫秀秀人稚嘴小,嘴里被小笼包子塞得满满的。杨雪见卫秀秀两腮高高鼓起,笑道:“秀秀你慢点吃,小心噎着。”又喂了她几口茶水,才让卫秀秀把包子吃下。

回到房中,卫秀秀就开始打哈欠,杨雪便让她躺在外间的小床上睡下了。廉驰靠在窗边,看向街上渐渐稀少的人流,皱眉道:“周扒皮被我砸了粮铺,怎么还没找来,难道他就那么废物,连本少爷的落脚所在都查不到了?”

杨雪答道:“周扒皮不来就算了吧,燕子姐叫咱们在外边少招惹是非的。”廉驰哼道:“若是不管这周扒皮,今后南京还不知道要出现多少秀秀一样的可怜孩子。”杨雪向卫秀秀一看,她已经呼呼的睡了过去,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看来睡梦中还难以摆脱过去的悲苦。

杨雪怜爱的用手揉抚开卫秀秀皱在一起的眉头,叹气道:“说得也是呢,如果燕子姐在这,肯定也要去找周扒皮算账,少爷你一定不能放过那坏人。”卫秀秀被杨雪一碰,用小手在脸上抓了几下,却没有醒来,翻了个身梦呓道:“唔……包子……真好吃。”

廉驰和杨雪相视一笑,再看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街上也没了行人,转身道:“既然周扒皮如此脓包,不敢来找本少爷麻烦,那我就去找他吧!”杨雪点头道:“少爷你去吧,燕子姐知道了肯定还会夸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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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城隍庙边,廉驰站在街上审视着周家大宅,这周锦程的宅院十分气派豪华,大门口一对石狮子足有一丈多高,朱红的大门上镶嵌着九排闪闪发光的铜钉,这气派比起官府也丝毫不差了。廉驰来到门前,一脚踢在门上,“喀嚓”一声裂响,门后的手腕粗的红木门杠被廉驰一脚震断,两扇大门轰然洞开。

院内护卫闻声赶来,廉驰沉着脸抽出长剑,问道:“周扒皮那畜生在哪?”护卫一见廉驰威势,居然无人敢于阻拦,全都撒腿向宅院深处跑去。廉驰懒得与这些普通护卫为难,任由他们逃走,他对这深宅大院的结构也有所了解,知道主人居所必定在后院,便提剑穿过月亮门向后院快步走去。

穿过一条狭长的小巷,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瑰丽的花园呈现在廉驰眼前,园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样样不缺,看来周扒皮这奸商没少从南京百姓身上刮油水。廉驰举步入内,突然身后“咚”的一声响,回头一看,进来的院门已经被人合上,同时园中灯烛大亮,假山之上跳出一个满面横肉的壮汉,哈哈大笑道:“小儿,老子早预料到你会沉不住气自己找上门来,这下可中了周某人的计策啦!”

周锦程下午得到伙计的消息,从伙计描述来看,觉得廉驰并不好惹,所以没有去客栈找廉驰麻烦,而是在周家大宅中安排了埋伏,等待廉驰自投罗网。廉驰毫不慌张,冷笑道:“你就是周扒皮?”周锦程狞笑道:“本人名号周锦程,师出嵩山少林寺,你如果跪下来给大爷磕三个响头,今晚大爷便可饶你小命!”

廉驰与周锦程对话间凝神细听,发现院子里草木亭台之后呼吸声此起彼伏,估算园中埋伏了足有三十几人,听呼吸并无什么高手,反倒是假山上的周锦程功力最高,但是也不过是江湖上三流人物的水平。

确定并无危机,廉驰大笑道:“周老狗,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也好让你死得瞑目!”周锦程眼睛一瞪,喝道:“动手!”廉驰本以为会有许多护卫自隐身处跃出群殴,没想自院中出现的却是许多官差,那群官差并未向廉驰靠近,而是拉起弓弩向廉驰射出了一片箭雨!

五十几人同时动手,箭矢从各个角度射向廉驰,官差所用都是上好的官造硬弓,射出的箭矢劲力速度比起暗器高手丝毫不差,这箭阵便是专门为了对付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所设,任凭是多高明的身法,也难以闪开如此密集的箭矢。

廉驰没想到周锦程居然和官府勾结,将这许多官差埋伏在了他的后院之中,深吸一口气,使出了天极剑法中的一招“织女”,长剑在身侧划出一张细密如绸缎般的剑网,将这一片箭雨险险挡下,要害虽未受伤,左臂却中了一箭。那些官差也是大为惊讶,他们这箭阵之下还从未有江湖人能够活命,没想到这年轻人不闪不避,居然只以长剑飞舞便挡下了几乎所有的箭矢。

廉驰不等官差再次引弓发箭,全力一跃来到最近的官差身侧,他恨这些人以狠毒的箭阵为虎作伥,出剑毫不留情,一剑横扫将那官差腰斩而过,那官差肚肠鲜血流了一地,却一时不死,倒在地上大声嚎叫。

等到官差射出第二轮箭雨,廉驰已经飞快的斩杀了七人,此时廉驰已经闪到了埋伏的外围,箭矢速度虽快,毕竟也不能像刚刚廉驰站在包围圈正中那样同时而至。箭矢到来有先有后,廉驰便可依次以长剑格开,再也没有伤到廉驰一根毫毛。

再次全力一跃,又被廉驰连斩八人,那群官差都慌了神,拉弓速度先后不一,箭阵再也不成样子。突然一个官差高声喝道:“集中到我这里来!”廉驰一看发喊之人膀大腰圆,一身大红衣衫,左侧腰配阔叶大刀,右侧腰缀令牌,看来正是这群官差领队的捕头。

那群官差果然听令一边射箭阻拦廉驰,一边汇聚到了假山之下,他们汇聚一处,箭矢密集,廉驰又杀了九个官差就再也无法近身,只得退到了一个回廊的柱子后边暂避。为首的捕头向廉驰喝道:“你这恶徒,胆敢私闯民宅,杀伤官差,还不快快伏法认罪!”

廉驰躲在柱子后边,咬牙折断插在左臂中的箭杆,疼得冷汗直流,对周锦程和那些欺压良民的官差恨之入骨,寒声道:“你们这些贪赃枉法的恶狗,平日只知欺压良民百姓,今晚遇到了本少爷,还想买什么狗屁威风?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仔细考虑,是否真的还要守护那恶商周扒皮。为了搜刮百姓钱财,便是连自己性命也不要了?若是你们依旧执迷不悟,要以性命对抗,宁死也要助周扒皮欺压百姓,我必让你们死得苦不堪言!”

那些官差刚刚都见识到了廉驰的霹雳手段,现在园中还有几个官差被廉驰腰斩躺在地上,一时未死哭号惨叫不止,那些官差听了心中都发起抖来。为首的捕头见手下被廉驰吓得没了斗志,又对廉驰喝道:“你便是武功高强又能如何?你以为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我们白天已经探查到了你就住在云来客栈,难道你的家眷也有你一样的功夫?现在吴捕头已经抓到了你的家眷,若是爱惜家人性命,就赶紧弃剑投降,老子就给你一个痛快,免了你千刀万剐的凌迟之苦!”

廉驰听了又怒又惊,没想到官差居然无耻到要对无关的家眷妇人为难。虽然廉驰知道杨雪学过一些粗浅功夫,又许多毒药暗器护身,寻常武林人都不是她对手,客栈内人多眼杂,官差也难以用这样的箭阵伤人,那些去抓杨雪的普通官差应该难以得手才对。但是廉驰今夜临走忘记了叮咛杨雪多加提防,怕她一时大意失手,而且云来客栈里还有卫秀秀那个小女孩在拖后腿,杨雪能否对付得了官差,廉驰心中没有十足把握。

假山上的捕头见廉驰不答,心中得意,对身边的周锦程扬眉一笑。周锦程见终于抓到了廉驰死穴,更是心头大喜,狂笑道:“小兔崽子,听说你那小娘子生得细皮嫩肉的惹人喜爱,等下抓来,给本大爷享用完了,她若是肯给老子做个私房丫头,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不然我就把她送给这假山上的许多弟兄,好好犒劳他们一番!”那群官差听了都是一阵下流龌龊的哄笑。

廉驰气得双目赤红,恨不得立刻上去将周锦程碎尸万段,却又担心杨雪安危,犹豫着是否应该暂时退去,先寻到杨雪再做计较。廉驰正在举棋不定,突然院墙外传来一声大笑,一个人从墙外被丢了进来,重重摔在园中地上,廉驰一看,那人也是个一身红衣的捕头。紧接着又一个人跃上墙头,对廉驰抱拳笑道: “廉公子不必挂心,那一队恶狗已经被我击退,尊夫人毫发未损,已经躲到了一个安全所在!”廉驰听了长舒一口气,心中悬起的大石总算了落了地,再仔细打量仗义相助之人,只见那人身着灰色长衫,背负长剑,年约四十多岁,相貌儒雅,上唇蓄着短须,给人一种端正稳重之感。

假山上的周锦程一见,大吃一惊,高声问道:“吴捕头,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兄弟呢?”萎顿在地上的吴捕头答道:“我带人去抓那个美貌的小娘们,结果被此人撞到,兄弟们都被他打趴下啦!”

廉驰自藏身的柱子后跃出,对那绰立墙头的灰衣人作揖道:“多谢前辈相助,大恩大德晚辈铭感五内,敢问前辈高姓大名?”灰衣人对廉驰微笑答道:“本人华山派付东流,得知廉公子到此为民除害,我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守护了一下尊夫人,可算不上什么恩德。”

廉驰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相助之人竟然就是华山派掌门。从前曾经几次听过华山派掌门付东流为人仗义,廉驰与华山派之间本来还有些小矛盾,当初廉驰初入江湖,眼见华山派大弟子齐德臣被人围而攻见死不救,如今付东流却不计前嫌,反过来救下了廉驰的夫人杨雪,这份仗义大气,确实称得上是义薄云天了。

廉驰又对付东流一揖,十分诚恳的说道:“原来是侠名远播的付掌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付东流对廉驰道:“廉公子,我们先合理料理了这些官府恶狗,捉住周锦程再来攀谈!”廉驰点头道:“不错!”他心中没了牵挂,胸中只余怒火,挥剑向假山杀去,付东流也自墙头向假山顶上飞跃,两人合力,不一会就将官差收拾干净。廉驰剑剑含恨而出,尤其对那带队的捕头,先断其右臂,又一剑把他横腰斩断,用脚在他肚子上用力一踩,那捕头腹中脏器一直喷出了一丈多远。

付东流出剑却是极有分寸,只是将人击倒,并不伤人性命,周锦程见势不妙想要逃走,付东流一剑刺向他后颈,不伤周锦程肌肤,只以剑气就封住了他的穴脉,让周锦程扑到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廉驰一见擒住了周锦程,就要上前将其一剑拦腰斩杀,付东流却架开廉驰长剑,说道:“廉公子,此人杀不得。”廉驰气道:“怎么就杀不得?我们杀了他,周家粮铺没了东家,刚好让百姓分粮。”

付东流摇头道:“百姓本分老实,即使杀了周锦程全家,恐怕还是无人敢去周家粮店分粮,倒不如逼迫周锦程自己降价。为善不能只顺着咱们自己心思,应该多为受助者考虑才是,分抢粮食会给百姓会留下后患,还是依法买卖最为妥帖。”

廉驰听付东流说的有理,却不甘心如此轻易的放过周锦程,咬牙道:“那我们就如此轻易的放过这奸商?”付东流叹气道:“我们来此,是为了南京百姓,不是为了杀人泄愤,只要能让百姓得到实惠便是,这周锦程得了今日教训,今后也必不敢再胡作非为,何必伤他性命?”

周锦程急忙点头道:“付掌门说的是,我明天就马上平价售粮,以后再也不敢随意抬价,两位大侠就放过小人吧!”廉驰见周锦程刚刚得势之时一副狂态,现在被擒就立刻变成个窝囊废,对其更加鄙视。付东流对周锦程沉声道:“好,那明天你就把米价改成一两银子五石好了。”

周锦程一听,哭丧着脸道:“付掌门你这不是要我倾家荡产吗?就算是平常丰收的年景,粮价最贱之时,也是一两银子二石的价钱,今年南京遭了大灾,粮价本来就要高出往年许多,怎么能卖得比平常一半价钱都不到啊!”

廉驰听了更怒,喝到:“要你卖多少就卖多少,你是想要钱还是想保住你这条狗一样的贱命?”周锦程一见廉驰杀气腾腾,一副跃跃欲试之态,想起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侮辱廉驰的夫人,现在廉驰正想将他杀之后快,再也不敢抱怨,连连点头道:“好好,一两银子五石,就依两位大侠所命。”

廉驰不忿的在周锦程脸上踢了一脚,心中还是微微担心杨雪现在如何,回头对付东流道:“付前辈,这狗才答应降价了,那我们就回去吧。”付东流摇头笑道:“不忙于一时,好人做到底,还有一件重要之事没办呢。”又对周锦程问道:“周锦程,之前百姓向你赊购粮食,签下的借据在哪?”

周锦程听了立刻面如死灰,本来他还想依靠这些放出的高利贷来翻本,没想到付东流连这也要一并收去。廉驰这才想起周锦程放贷之事,又在周锦程身上狠狠踢了一脚,冷笑道:“我倒是差点忘记了,你这狗才还放高利贷来着,快把借据也交出来!”

周锦程只得垂头丧气的带着廉驰和付东流来到书房,自柜子中取出了一叠借据,付东流随意翻看了几眼,一指桌案上的灯烛,说道:“你自己把这些借据烧了。”周锦程一听更是颓丧,这些借据就好像是他的心头肉一般,付东流要他亲自毁去,在他觉得竟然如自残一样痛苦,廉驰就面色不善的站在一边,周锦程不敢不从,只得哭丧着脸将借据烧得一干二净。

廉驰一脚将周锦程踢得跪倒在地,喝问道:“还有没有隐瞒的了?”周锦程有气无力的答道:“真的没有了,小人可不敢再有所隐瞒。”付东流也道:“刚刚我看那些借据都是今年签下,料想他也不会把借据分开存放,应该是全交出来了。”廉驰这才放心。

付东流又对周锦程说道:“你去告诉你那知县妹夫,江湖人一向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此番你们做得太过分,我也不会来多管闲事。若是他想要以官府对江湖报复,我就上京去揭发你们贪赃赈灾钱粮,官商勾结哄抬粮价之事,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应对前来巡查的钦差大臣。”廉驰也威胁道:“以后你如果再敢多赚一两黑心银子,我就找回来将你活活切成肉丝!”周锦程连道不敢,想起廉驰对那捕头的狠毒虐杀之法,吓得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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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东流与廉驰一同离开周家大宅,帮他处理好左臂的箭伤,带着他来到一处幽暗的小巷子里,推开一扇虚掩的屋门,廉驰一看,杨雪正抱着卫秀秀坐在房中。杨雪一见廉驰,跳过来抱住廉驰道:“哎呦,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又见到廉驰左臂缠着布条,布条上还有许多血迹,惊道:“少爷,你受伤了?”廉驰笑道:“没事,付前辈已经帮我包扎好了,几天就好。那群官差有没有伤到你?”

杨雪拍着胸口道:“没有,不过可吓死人了,你走了没多久,就有一大群官差来客栈捉我,要不是付前辈帮忙,我就被官差捉起来啦!”廉驰又牵着杨雪的手一起向付东流道谢,付东流笑道:“杨姑娘的毒针十分厉害,即使我不出手官差也拿不住你,不过帮忙料理了几个恶差,算不得什么。”这屋舍狭小简陋,乃是华山派在南京府的一处临时落脚所在,屋内只有一张小床,付东流便让杨雪带着卫秀秀睡在床上,他和廉驰坐在桌边,泡了一壶清茶,与廉驰聊些江湖之事直到天明。

廉驰对华山派大弟子齐德臣被害之事十分抱歉,付东流却大度的说弟子被害并非廉驰之过,反到劝慰廉驰不要放在心上。又谈起了前段时间江湖白道与魔门的冲突,付东流叹气道:“可惜那时我的一位至交好友正在弥留之际,我一直守在那好友家中帮忙,未能参与对付魔门,因私情误了正事,实在是愧对武林同道。”

廉驰安慰道:“付前辈重情重义,大家都十分敬仰,又有谁会怪你?再说来日方长,今后与魔门对阵机会还有许多,不愁没有除魔卫道的机会。”付东流又详细问了魔门都有哪些高手,听完廉驰叙述,点头道:“魔门这一辈年轻高手都确实十分厉害,向千山的智计比起武功来更加难以对付,厉平安剑术传自剑神向日,恐怕年轻一辈只有峨嵋净云斋的柳诗云能与其匹敌,只是不知厉平安的师父是谁,之前倒是没有听过魔门上一代有什么用剑高手。那个宋晓琴的武功路数看来应该是当年魔门右护法尹圣玲的弟子,尹圣玲现在算来是五十多岁年纪,极有可能还在人世,三十年潜心修炼,恐怕武功已至化境,此番她和魔尊段傲卿都没有现身,倒真是极有可能联手去突袭峨嵋净云斋了。”

想到自己已经大大的得罪了魔门,又听付东流说魔门还有那许多高深莫测的绝世高手,廉驰一阵心优,如果魔门向他报复,可就真是难以抵挡了。又看了一下在床上酣睡的杨雪,她连一队官差应付起来都十分吃力,若是遇到魔门就更加危险了,看来还是把她送回太湖去比较安全一些。

第二天出了南京城,付东流要回去华山,而廉驰要去凤阳,两人便抱拳作别。经过这一番折腾,廉驰怕杨雪再出了意外,路上便再也不做停留,马不停蹄的直向凤阳行去,想要带着杨雪先去凤阳暗舵,到时候再由凤阳暗舵派人一路护送杨雪回太湖,也免得廉驰来回奔波浪费时间。

连续几天赶路,廉驰一行来到凤阳府附近的一处小村庄,寻到一处大户人间的宅院门前,见大门前的石狮子上果然有逍遥山庄的暗记,廉驰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叫开大门,一个矮胖的家丁开门向廉驰问道:“什么事?”廉驰指了一下腰间的玉佩,并不答话。

那矮胖家丁看了一下廉驰腰间悬挂的玉佩,玉质翠绿隐隐透出一股晶莹霞气,玉佩上雕着一个小狮子,再仔细看了几眼,居然在玉佩上发现了逍遥山庄的暗记。那矮胖家丁也是逍遥山庄属下,认出玉佩乃是逍遥山庄庄主的信物,眼睛一亮,躬身将廉驰几人请入院内,又机警的看了一下门外没什么可疑之人,这才关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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