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2日星期四

2-1

正当午时,赶路的旅人都停了下来,想在街上找个干净的酒楼稍作休息;劳累了一上午的小工们也都回家吃饭,芙蓉镇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忽然川流不息的人群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停下脚步,目光都向镇口忘去,人群中还不时传来几声赞叹:“哇,老子活了四十几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标志的美人……”“是呀是呀,这么漂亮的美女,还一来就是两个,真是让人大饱眼福啊……”



只见镇口停着三匹骏马,马上一男两女都穿着华贵的衣衫,那蓝衣男子相貌英俊,玉树临风,乃是一个英武的美少年,但大多数人却对他视而不见,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而身后的两名女子身上。



那紫衣少女眉目如画,身材更是傲人,一双玉腿既长且直,跨坐在马鞍上更是显得修长无比,但是这美人表情冷若冰霜,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另一个身着绿衫的是个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她面目娇美可爱,身材也是小巧玲珑,可能是一路骑马有些劳累,小脸微微发红,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疼爱一番。



这惹人注目的一男两女,正是廉驰主仆三人。



从逍遥岛出来乘船两天,廉驰一行人在一个隐蔽的海滩上了岸,船上也有准备好骏马,一行人骑马很快就来到了逍遥山庄隐藏在群山之中的一个暗舵。



来到暗舵,却得到了一个极坏的消息,只几日时间,蜀中武林就发生了巨变。本来听命于逍遥山庄的谭家与八卦门争斗极为激烈,八卦门最近却与唐门攀上了关系。前一段时间唐门还只是暗中相助,谭家就已经连折了好几个高手,连家主谭高烈也被人打成重伤。两天前唐门却突然直接出手,门中高手尽出,一举将谭家上下杀了个鸡犬不留!



廉驰心中想到那送自己“百毒不侵大蛤蟆”的胖子,按着时间推算,谭家被屠的时候,他应该还在回家的路上,或许能够逃过一劫,自己手下的帮派被人灭门,让廉驰心中微微黯然。



但更坏的消息还在后边,唐门灭了谭家后,竟又带着八卦门等帮派,开始对蜀中其它小门派下手,大有决心一通蜀中武林之势。唐门乃是蜀中第一大势力,即使在中原也影响极大,唐门如想称霸蜀中,又有八卦门来做马前卒,肯定不是那些小门派可以抵挡的。



蜀中除了谭家外,另有一个铁松帮也在逍遥山庄的控制之下,张北晨听了这消息自然是如同火烧眉毛,忙对廉驰说道:“少主梦中仙人指点说要提前离岛,果然是极为灵验,我与云松道长和罗堂主这就前往蜀中,想办法阻止唐门,如果再晚上几日,只怕老庄主千辛万苦在蜀中发展的势力,就要被人连根拔除啦!”



廉驰对于自己手下的势力也是十分在乎,立刻点头答应道:“好,张总管,你快和两位堂主出发吧,到了蜀中千万不要冒险,我逍遥山庄其它人手随后就到!我便独自去江湖上闯荡好了,以我现在的武功,普通人应该也伤不了我。”



张北晨摇头道:“少主,武林中藏龙卧虎,还是小心为妙,你先在这暗舵里休息一段时间,等属下解决了蜀中之事,再回来保护少主进入江湖。”



廉驰不满道:“张总管,你又何必如此小心,那各派弟子成年以后,哪个不都得独自到江湖上历练一番,没有经过一番实战的磨砺,哪能成得了气候?”张北晨一脸为难的答道:“这个……,逍遥丹的解药以后还要指望少主,少主你一人可关系着逍遥山庄上下几百条性命,万万不可大意啊……”



廉驰见张北晨又提起逍遥丹解药的事情,便没了脾气,只得答应张北晨留在暗舵等他回来。廉驰虽然答应的痛快,可是张北晨刚刚离开,廉驰便带着单燕杨雪朝着相反的方向纵马离开了暗舵,那些属下又怎么能拦得住他,只得赶紧派人去通知张北晨。



暗舵之中的马匹比起廉驰从逍遥岛带出来的良驹差了甚多,哪里追得上张北晨一行人,只得等张北晨到了下一处暗舵,才能从信鸽那里得到消息。廉驰终于靠着快马甩开追踪,进入了向往已久的江湖,只觉天高风清,纵马疾奔一上午,正午时分来到了这芙蓉镇上。



廉驰下了马,就立刻有一群酒楼的小厮前来招揽客人,他们接待南来北往的客人,眼光极是老到,见这一男两女坐骑神骏,衣着也华贵非凡,肯定是能从他们身上大赚一笔,拼命挤到廉驰面前介绍自己店里的拿手好菜。



廉驰随手把马缰绳交到了一个衣着较为干净整洁的小厮手中,跟着他向镇内走去。那小厮牵着三匹马,回头谄笑道:“这位公子真有眼光,我们天香楼的五香滑鸭可是王大师的祖传秘方,这芙蓉镇上可再也找不出更美味的饭菜来啦!”



廉驰看那小厮虽然对着自己谄笑,一双眼睛却总向着身后的两女瞄去。其实又何止是那小厮,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美人,见到两女紧紧跟在廉驰身后,显然与他的关系非凡,对廉驰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单燕冷着脸,对那些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但是杨雪却没被这么多人放肆的打量过,羞得小脸通红,低着头紧紧跟在廉驰身后,想靠廉驰的身体挡住那些吓人的目光,但四面八方都是人,又怎么能挡得住,紧张得路都走不利索了。



廉驰对众人的关注却十分享受,一路趾高气昂,大摇大摆的走在前边,对于两女美貌引起的骚动十分得意,自己的女人自然是世间极品,旁人便是看上一眼都是极大的造化。



到了天香楼,廉驰要了一个独立的雅间,免得被人看得饭都吃不好。杨雪一进雅间,总算松了一口气,拍着小胸脯说道:“哎呀,这些人都讨厌死了,盯着人家看个不停。”



单燕从前也在江湖上闯荡过一段时间,对这些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坐在椅子里,给廉驰倒了杯茶,说道:“雪儿,你慢慢就习惯了,这些男人,见到美貌女子就好像饿狼见到肉一样,只是远远看一眼还算好的了,更有不要脸的人还会上来纠缠不休,你只要不理他们,当作他们是一群讨厌的苍蝇,他们就会知趣的离开了。”



廉驰听了微微摇头,没想到单燕居然对男人如此厌恶,能放下身段来服侍自己,也真是难为她了。杨雪嘻嘻一笑,坐在椅子里,说道:“嗯,燕子姐说得对,以后雪儿就把他们当成是苍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皱眉道:“啊,这茶可真难喝……”廉驰也喝了一口,味道果然是普普通通,比起逍遥岛的茶来差上好多。



等到饭菜上来,杨雪更是不满,用筷子挑挑拣拣,一阵抱怨,不是这个太咸,就是那个太焦,又怀念起逍遥山庄厨房整治的佳肴来,完全是被廉驰宠溺得如同个富家大小姐一样挑剔。



其实这天香楼的饭菜绝对是不差的,便是比起大城市的著名酒楼来也不逊色,只是那逍遥山庄的厨师乃是厨中圣手,杨雪自小就尝遍人间美味,把嘴养得极刁,这才觉得这天香楼的饭菜太过粗劣。



廉驰对吃这一项却不怎么在乎,只要不是味道太差,都可以对付,尝了一口,笑道:“嗯,是有些咸了,这厨子的水平可不如我们家里的。”



单燕苦笑道:“雪儿,出门在外,自然不能什么都如同家里一样舒服,你看少爷不也吃得很好吗,你就别再挑剔了吧!”杨雪一看廉驰果然对这饭菜质量毫不在乎,还如往日一样狼吞虎咽,也只得撅起小嘴,“哦”了一声,随便扒了几口饭,勉强吃了个半饱,就停下不吃了。



廉驰见状,也是十分无奈,抱过杨雪,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一筷一筷的喂给她吃,这才让杨雪吃完了饭。



杨雪身子娇弱,这还是她第一次骑马这么长时间,一路颠簸,已经是累得腰酸背痛,再加上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如此热闹的小镇,吃过了饭,廉驰便决定今天就留宿在这芙蓉镇上,让杨雪休息下身体,下午也可顺便在镇上游玩一番。



出了天香楼,三人走在大街上,仍旧是那么惹人注目。杨雪也学着单燕的样子,高昂着头对这些路人的目光不理不睬。廉驰打听了这芙蓉镇上最好的客栈名字叫做惠丰客栈,便带着两女先去惠丰客栈定下住所,寄存了马匹和行李。



那惠丰客栈的伙计见到一个英俊的少年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来投宿,看得眼睛都直了。又听廉驰说要包下一个院子,住在一起的房间还得有一张大床,更是艳羡无比,没想到两个美人都这少年的姬妾,看向廉驰的眼光满是艳羡。



好在这客栈接待南来北往的客人极多,像廉驰这样一男多女同塌而眠的也见过不少,高档些的房间里的床都是极大,就算睡上五个人都足够了。伙计给廉驰安排了一个清净优雅的独门院落,安顿好了行李马匹,廉驰三人便去镇上闲逛。



廉驰和杨雪两人都是在逍遥岛上长大,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世间的繁华景象,杨雪也逐渐习惯了四周关注的目光,便与廉驰一起四处张望。



三人走在大街上,行人擦肩而过,这些行人的衣服虽然不见得多漂亮,却也花样繁多;怀春少女远远见到廉驰这等英俊的少年,就脸现红云,走到近前却又不敢仔细去看,只用余光偷偷瞄上廉驰几眼,样貌虽然比起单燕杨雪两女差上好多,但自有一番别样的风情,撩拨得廉驰心中痒痒。



路边上又有许多小商贩叫卖不停,还有算命测字的老先生,帮人做画写字的落魄书生,杂耍变戏法的江湖艺人,总之一切都透着两个字,新鲜!



廉驰和杨雪来到了这花花世界,一双眼睛都已不够用,见到什么都十分好奇,便是一个大户人家门前的石狮子也能让两人研究上半天,单燕跟在后边苦笑不已,如果不是他们衣着华贵,非让人当成是乡下的土包子不可。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杨雪对那路边卖的小玩艺最感兴趣,见到什么都想要买,单燕在逍遥岛苦闷了一年,也是少女天性发作,两女便挑挑拣拣的一路买下去,逛了一下午,廉驰便只是跟在两女身后不断的付钱,倒好像成了两位大小姐的跟班一般。



廉驰一看手中的包裹,真是头大无比,里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一堆钗子手镯比起两女的首饰差上许多,就因为样式有些不同也要买下,杨雪还买了十多个样式不一的鸡毛毽子,单燕买的就更多了,什么玉佩、长命锁、小团扇、小镜子,当真是花样百出。



见太阳西沉,已经是黄昏时分,廉驰赶紧拉住两女,说该找个地方吃饭了。一路走回去,却见一个华丽的小楼下,一群彩衣女子正在不住拉客人进去。远远见到廉驰,便一阵媚笑道:“呦,这位公子可真是俊得很呀!要不要来我们迭翠楼来坐一坐呀?”



廉驰听那妖媚女子夸奖自己,又见她笑得风情万种,脑中一阵迷迷糊糊,面露微笑刚想答话,单燕却一拉廉驰衣袖,皱眉道:“少爷,别理她们,这些女人都脏得很!”廉驰仔细看了几眼那些女子,奇道:“没有啊,我看她们都很干净呀,不如就去她们那吃晚饭吧!”



单燕听了急得值跳脚,紧紧拉住廉驰不许他过去,说道:“少爷你别去,那里边都是坏女人!”廉驰见单燕如此着急,又见那些女子烟视媚行的与过往行人搭讪,这才明白她们原来都是青楼里的妓女。



单燕拉着廉驰快步离开,廉驰却对那些风骚入骨的女子恋恋不舍,知道现在有单燕拦着,肯定不能如愿,却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来体验一番这些风尘女子的滋味。



回到惠丰客栈,便让厨房整治了一桌美味佳肴,廉驰点了壶陈年女儿红,单燕不喜饮酒,便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杨雪却是喜欢把水果榨成汁来喝,便和小二说了一下,这水果汁虽然稀奇,但做法却极为简单,过不多时便又送来了一大壶橙子汁。



这次杨雪却没有再挑剔,安安稳稳的吃过了饭,便和单燕在一起把玩下午买来的小玩意。卧室里有一个梳妆台,两女便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把珠钗一支一支插在头上试验,杨雪每换一支珠钗都要来问廉驰好不好看,单燕现在对廉驰也不像当初那样冷淡,偶尔也来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廉驰看着两女娇艳可人的样子,脑中却飘荡着那些风尘女子媚态横生的笑容,便顺口说道:“你们已经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了,便是怎么打扮都一样,倒是该去学学怎么去笑。就像今晚街上见到的那些女子,虽然没有你们漂亮,但是一笑起来,可比你们勾人多了。”



杨雪听了懵懵懂懂,挠头道:“笑还能怎么学呀?少爷是说雪儿笑得不好看吗?”单燕听廉驰竟然要自己去学那些下流妓女的风骚模样,脸上涌起一股怒气,狠狠瞪了廉驰一眼,拉过杨雪道:“雪儿我们别理他,让他自己对着镜子傻笑去吧!”



廉驰见又得罪了单燕,无可奈何的倒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到了睡觉的时候,杨雪却又挑剔起来,为了驱散蚊虫,卧室中总会在小香炉里点上一些熏香,但这客栈所用熏香的味道,比起逍遥山庄所用的来可就差了很多,呛得杨雪紧皱眉头。



廉驰无奈只得灭了那熏香,放下床上的帐子,倒也可以防住蚊虫。那木床的质量也不如人意,廉驰在床上与两女风流快活,只要动作稍大,床板就会吱吱作响,在两女腻人的呻吟中混杂了这床板的声音,让廉驰大为扫兴。



草草了事,杨雪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廉驰见杨雪可怜巴巴的样子,笑道:“雪儿,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天太热了呀?”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正是值盛夏时分,夜晚确实是闷热难熬。逍遥岛地处极南,虽然只会更热,但廉驰卧室中有块极大的寒玉祛暑,丝丝凉气轻拂而来,让人清爽无比。杨雪已经习惯了家中的舒适,这次出来睡到普通的房舍中,可就有些吃不消了。



廉驰倒没觉得闷热,一摸自己身上还比较凉爽,说道:“来,雪儿,让少爷抱着你睡吧!”他虽然忘记了该如何使用内力,但是内力深厚之人自然有寒暑不侵的体质,他现在被酷暑所激,体内真气自然流动,所以才会不觉得闷热。



杨雪摇头道:“才不呢,两个人抱在一起就更热了。”廉驰笑道:“放心吧,少爷身上凉快得很!”伸手拉过杨雪,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杨雪靠在廉驰怀里,果然凉凉的极为舒服,开心的抱住廉驰笑道:“真的呀,少爷身上冰凉冰凉的,就像个死人一样……”



廉驰哭笑不得,在杨雪翘臀上轻轻拍了一记,佯怒道:“胡说八道,看少爷我不打你屁股!”杨雪身子本就极倦,立刻在廉驰的怀里舒服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离开芙蓉镇开始了廉驰的江湖之旅。廉驰离开逍遥岛前,白松曾画了一幅廉川明夫妇的画像给他,让他对生身父母有些印象,免得将来真在江湖上偶然碰面,却擦肩而过对面不识。



廉驰已经把父母的样子牢牢记在脑中,廉川明和廉驰相貌极为相似,而且多了一丝成熟稳重之气,人到中年仍旧是魅力非凡,而廉驰的母亲刘秀珍则是一个美艳的妇人,这样一对夫妇到了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但以逍遥山庄情报网的实力,三年来却没得到一点蛛丝马迹,所以廉驰对于寻找父母的事情也没抱太大希望。



至于寻找名医就更不用说了,经过逍遥岛那些名医们的折腾,廉驰现在见到大夫就想要过去暴打一顿。至于逍遥丹的事情,既然廉驰离开了那孤悬海外的逍遥岛,就没那么心急,反正急也无用,就听天由命算了。



来到了江湖,又没什么要紧之事,廉驰一身轻松,想起答应过单燕要带她回家一次,便问明了方向,想要先去太湖。单燕却说要先去一趟冰魄宫拜见师门。



那冰魄宫全是女子,单燕自然不敢让廉驰这等无赖之人上门,只身一人拜见了恩师,又与廉驰回合前往太湖。



官道之上,每隔半天行程就会自然而然的聚集出一个小镇来,供人们用饭休息。但这行程只是针对普通马匹而言,廉驰三人的马匹极为神骏,不过一个时辰就走完了半天的行程,路过了小镇却没有停下,等到中午肚子饿的时候,才发现前边的小镇还没到达。偏偏身上也没带干粮,三人只得催马如飞,好赶紧到达下一个小镇。



杨雪饿得气呼呼的,马鞭摔得啪啪作响,单燕也是直埋怨廉驰,为什么偏要赶得这样急,不在上个小镇停下休息。廉驰心理嘀咕道:“你这可真是不识好人心,我着急赶路还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到家?”



突然前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之声,这声音廉驰极为熟悉,好像是有人在前边用武器交手,一勒马缰,停下仔细看去,果然如此。树林里六个人正挥剑斗在一起,乃是五个黑衣人围攻一个蓝衣男子,离得很远也看不清他们的相貌,那蓝衣男子身上血迹斑斑,步法虚浮,显然是受了重伤。



那五个黑衣人和蓝衣男子都是用剑,蓝衣男子剑法大开大合,如果一对两人甚至是三人,都有取胜的可能,但被五人围攻,前后左右都有利剑攻来,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廉驰见那蓝衣男子恐怕再也难以坚持下去,对单燕说道:“我们过去帮下那人吧!”廉驰自恃剑法高明,一直都想找人一试身手,眼前便有一个实战的机会,自然是手痒得很了。单燕看了一眼,却摇头道:“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多事的好,江湖上这种仇杀极多,碍了人家的事,只怕还要惹上麻烦。”



廉驰还在犹豫,忽然杨雪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廉驰这才记起还要赶路去吃饭,便说道:“好吧,我们继续赶路,那小子的命,可没有咱们雪儿的小肚子要紧!”



杨雪见那蓝衣男子被人围攻,浑身浴血,对他极为同情,听廉驰因为自己就不去救人,忙说道:“少爷,雪儿不急的,你还是救救他吧!”



单燕说道:“雪儿,你对江湖上的事情不了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救了那人,只怕那些黑衣人就会来杀少爷了!”



杨雪听说救人会害到廉驰,立刻放弃了救人的念头,低头不忍再去看那被围攻的蓝衣男子,小声说道:“哦……,那我们快走吧。”



三人不再理会树林中的打斗,继续赶路,不过一会,突然前边两匹马飞奔过来,马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人,那老者远远见到廉驰三人,就高声问道:“请问前边的小兄弟,可曾见到一个蓝衣的青年?”



廉驰听了勒马停下,问道:“你问的人是不是还带着一把剑?”那老少两人也来到廉驰近前,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急道:“不错,我师兄带着一把长剑,你见到他了吗?”廉驰回头一指道:“见到了,他就在前边,正被五个人围攻,你们快去救他吧,晚了可就来不及啦!”



老者听了大急,催马急奔而去,百忙中还不忘回头叫道:“多谢少侠,华山派铭记大恩!”他见廉驰腰悬宝剑,知道廉驰也是江湖中人,便客气的称呼了一声“少侠”。



廉驰听那老者称自己为“少侠”,心中不禁飘飘然起来,觉得这华山派的人还不错,暗暗希望那蓝衣男子能够平安无事。



到了小镇,赶紧找了个酒楼吃饭,其时已经过了吃饭时间,酒楼里一片冷清,廉驰便没有再去单独的雅间,而是在大堂里边吃饭边看街景。



饭刚吃到一半,突然听到外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廉驰向外看去,见到刚刚寻找蓝衣男子的华山派少年跳下马走进了酒楼,而那个老者却没有和他在一起。



那华山派少年脸上还挂着泪水,刚一进酒楼就拔出剑来,满脸悲愤之色的向廉驰走去。大堂里只有廉驰这三人,酒楼的小儿见到这等情形早就吓得跑了出去。



华山派少年还没到廉驰身边,单燕已经抽出长剑拦住了他,冷然道:“你做什么?”华山派少年见是一个美貌的女子,便没与单燕动手,长剑一指廉驰哭骂道:“你这个见死不救的畜生,我大师兄被人围攻,你为什么不去救救他?”



廉驰听了心中大怒,平生第一次有人敢如此骂他,紧皱眉头说道:“我为什么要去救他?如果你是师姐被人围攻,少爷我心情好也许能上去帮一下,那也得要她长得漂亮才成……”



华山派少年一听立刻火冒三丈,绕过单燕一剑向廉驰刺去,口中大叫道:“狗贼,还我大师兄命来!”



廉驰本想与这华山派少年斗上一斗,单燕却怕廉驰出手没有分寸,如果再伤了这少年,可就真得要和华山派结了仇,长剑挡住华山派少年,对廉驰说道:“少爷,你只管看着便是,我对付得了他!”



廉驰听了便坐回椅子里,只见单燕长剑上下翻飞,华山派少年的招式还十分生涩,根本不是单燕对手。单燕也无伤人之意,只希望让那华山派少年知难而退,好就此息事宁人。杨雪在一旁极为紧张,生怕单燕被华山派少年所伤,不敢去看又忍不住不看,攥紧的小拳头里满是汗水。



单燕与那华山派少年拆了三十多招,忽然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廉驰推测可能是那华山派的老者赶来,便手按剑柄,凝神向门口望去。



来人果然是那华山派老者,马还没停稳就飞身下马,跃进大堂一看,弟子已经与人交手,大喝道:“方百良,还不快住手!”



廉驰见这华山派老者并无出手之意,便安稳的坐在椅子里,静观其变。那被称为方百良的少年听到华山派老者的大喝,只得悻悻的收剑退了下来,对华山派老者叫了声:“师父……”华山派老者大怒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我叫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听?”然后转身向廉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华山派老者乃是华山掌门的师弟张天雄,他赶到蓝衣男子被人围攻之处,蓝衣男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更惨的是他的四肢都被人齐根斩去,人才刚刚断气,尸体还留有余温。



蓝衣男子乃是华山派的首徒齐德臣,武功尽得掌门真传,是华山派里最有希望继承掌门衣钵的弟子,没想到却横尸在这官道边的树林里。张天雄极是喜爱这出色的弟子,见他惨死,心神大乱,抱住齐德臣的尸身痛哭不已。



突然听到身后一身狂叫:“我去给大师兄报仇,杀了那见死不救的畜生!”张天雄回头一看,方百良却已经飞身上马,向廉驰的方向奔去。



张天雄大喊他回来,方百良却是听而不闻,飞奔而去。张天雄本想去追,却又怕大弟子的尸身被野兽损坏,只得强忍悲痛,急急搬了几块石头,做了一个简陋的坟墓,这才拍马追过来,阻止了方百良。



廉驰听说那蓝衣男子死得如此凄惨,心中也微微有些难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自己的作为也确实是见死不救。



张天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继续说道:“老夫管教徒弟不严,这才让他得罪了这位……”张天雄拖长了声音,按着江湖上的规矩,廉驰就该接口过来,报出自己的名号,但是他对这些江湖规矩完全不了解,单燕虽然明白这规矩,却因为方百良斥骂廉驰,对这师徒二人没有好感,也不理会张天雄。



张天雄见廉驰并不接话,只得继续说道:“这才让他得罪了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得很。”又转头对方百良说道:“还不快给这位公子道歉!”廉驰听张天雄已经改称自己为“公子”,显然是暗指自己的作为配不上一个“侠”字。



廉驰倒也不怪他,满不在乎的说道:“张前辈不必如此客气,这位小兄弟也悲愤之下失去了理智,而且他也并没有伤到我,这便算了吧!”



张天雄听了一抱拳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大人大量。但是老夫还有一个问题,请问那围攻我华山派首徒齐德臣的五个人,都是些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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