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17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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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廉驰跟从白松习武的第十天,那“穿花扇法”已经学完,只是还很不熟练,有时候还会自己甩飞了扇子。内力这段日子也微有长进,据白松说已经勉强达到了江湖上三流角色的水平。这师徒两人脾气居然也很对路,相处越长越是相合,白松对廉驰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亲切的“小驰”,而廉驰对白松更是亲近,他脑中完全没了父亲的印象,潜意识中竟把白松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般。



这一日廉驰却没有去白松家学武,而是呆在了家里,因为昨晚张北晨报告说,从中原请来的名医就在今天到达。



廉驰烦闷的坐在屋子里,心中十分紧张。期待今天能遇到一位神医,一下子让自己恢复了记忆;可又怕是找来了一群笨蛋,让自己的满心期望完全落空。



单燕知道他心中烦闷,坐在他身边不停的安慰他,杨雪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让他高兴起来,就干脆坐到了廉驰怀里给他占些便宜,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单燕竟然罕见的没有反对。



终于一个护院过来,禀告说中原来的神医们已经被请到了大厅等候,廉驰一下跳了起来,想马上跑去大厅,又怕去了之后失望而归,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单燕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一下,温柔的说道:“少爷快去吧,就算这病治不好也没什么的,少爷你始终还是逍遥山庄的少主人,而且单燕觉得你现在还要比从前更好些呢。”杨雪也跟着说道:“少爷你别担心,就算你什么也不记得了,雪儿也还是一样对你好。而且少爷你很有福气,一定能治好的,雪儿祝少爷马到成功!”



廉驰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说道:“什么马到成功,少爷我又不是去何人打仗,你们乖乖在这等着我回来吧!”心中不再犹豫,大步走向了前院的大厅。



廉驰来到大厅一看,王大夫正与六位中原来的名医交流他的情况,而张总管和六位堂主关心他的病情,也都来到了大厅。



那六位名医都已经是七十开外,自我向廉驰介绍了一番,便找了一间静室为廉驰检查。只有王大夫跟了进去,而其它人则在大厅等候结果。



进了屋子,自然是先要把脉,廉驰看着六个老头用干柴一样的手分别在自己手腕上摸了六次,心中很不耐烦,问道:“好了,各位大夫,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一个长须老者闭目凝思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位少爷的脉象平稳有力,身体也十分的健壮,看来问题并没有出在身体上,应该是脑部的问题。”其它人全都点头称是。



廉驰心中暗道:“这个还用你们来说?王大夫早就说过啦!”



一个灰袍老者问道:“这位少爷,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廉驰没好气的答道:“我叫廉驰,也不是自己记起来的,是别人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一个肥胖的老者出来问道:“那么这位少爷,请问你知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



廉驰瞪眼道:“废话,等于二!我是摔没了记忆,又不是摔成了傻子!”



又一个干瘦老者在纸上写了一个“医”字,问廉驰道:“这位少爷,你可认识这个字吗?”



廉驰被他们搞的没了脾气,回答道:“这个字念‘医’,大夫们,我就是记不起过去的事了,但是没有不识字啊!”



几个老医师互相对视了几眼,都没见过这种情况,显得束手无策。



又一个白衣老者说道:“看来是要仔细检查一下头部了,这位少爷,还请你先把头发剃光,我们才好动手查看……”



廉驰听了大怒,这不是要把自己变成秃子吗?一把拉住那白衣老者的衣襟,将他举了起来,骂道:“老鬼,你骗人钱财医不好病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来剔少爷我的头发,看我不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那老者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手道:“不用剃头发,不用剃头发,便是隔着头发也能看出大概的……”



廉驰哼了一声,丢下那老者又坐回椅子里,那老者摔在地上,赶紧爬了起来,躲到屋子角落里,动作比起年轻人来还要灵活几分。



其它人见这病人如此彪悍,哪里还敢招惹他,唯唯诺诺的给廉驰检查了一下头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草草收场,聚在屋子一角低声交流彼此看法,廉驰坐在一边冷眼旁观。



最后还是有一人鼓起勇气,走过来对廉驰说道:“这位少爷,虽然老朽没有发现你头部有何不妥,但这失魂症的病理肯定是头部淤血所致,所以……,所以我们想为你用金针刺穴的疗法,试试看能不能疏通头部的经脉,不知这位少爷意下如何?”



廉驰早就听王大夫说过要在头部施针,心理也有了准备,便点头同意。但是等他看到那三寸多长的金针,却又跳了起来,叫道:“你们要把这么长的针插到我脑袋里?”拿着针的老者道:“这位少爷不必惊慌,这金针所刺的是特殊的穴位,一针下去连血也不会出一点,更不会伤及性命了。”



廉驰还是不信,一把抢过针袋,说道:“好,你把这针全都扎在自己头上,如果不死再来扎我!”那老者一脸为难,说道:“这个……,我看不到自己的穴位,如何可以入针准确……”

廉驰一挥手,打断他说道:“看不到是吧,那让别人来给你扎。”



廉驰把针袋递给了别人,又把那老者按在了椅子上,那老者无奈,只得任由同行们把针一根根的插在了自己头上。廉驰看这老者一脑袋大头针,居然还安然无恙,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你这脑袋果然特别,比铁头功都厉害!”



廉驰见这针灸果然神奇,便放下心来,让这群老医师把金针一根根刺到自己了头上。金针入穴,竟然也不疼痛,只有微微麻痒的感觉。等到所有金针扎完,那老者又问道:“这位少爷,你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廉驰闭目仔细感觉了一下,觉得自己后脑有一处又麻又胀,好像有什么东西塞在了脑子里,知道这可能就是那块淤血,连忙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大为欢欣,知道这就是那病因,但是仔细一看,这淤血乃是在颅骨之内,如何排除可就难住了众人。一个老者可能是乐昏了头,忘记了廉驰的凶悍,不知死活的说道:“看来只能先用锯子锯开颅骨,然后再用刀子刮去淤血,这才能……”



不等他说完,廉驰又跳了起来,一把掐住那老者将他按在墙上,骂道:“老匹夫!你要少爷我的命吗?”他这一乱动,头上的金针也跟着一阵颤抖,好像一只发怒的刺猬一样。



那老者见廉驰动怒,连忙解释道:“这位少爷莫怒,昔日神医华佗也曾用刀子剖开人腹,结果刀入病除,如今我们也可效仿先贤……”廉驰听了更怒,喝到:“呸!就你这老鬼也来和神医华佗比?要不要我也用刀子割开你肚子看一看?”



那老者被廉驰掐得气血不畅,老脸憋得通红,只怕给他捏死了,连忙说道:“我只是和众位同仁探讨一下治疗方法,没有绝对把握是万万不敢动手的,这位少爷你稍安勿躁,还是先取下头上的金针,免得不小心碰到。”



廉驰这才想起头上还有一把大头针,这才气呼呼的坐了回去,让人把针去了。收了针,众位名医们像送瘟神一样把廉驰送到屋外,说是要再在仔细研究。廉驰出了屋子,也不回去大厅,免得众位堂主上来问东问西的烦人,直接绕路回去了自己的小楼。



杨雪正在院子里玩毽子,一个小小的毽子被她耍得花样百出,像一只七彩小鸟一样绕着杨雪来回飞舞。她见到廉驰回来,收起毽子,跑过来问他看病的结果。单燕听了杨雪的声音,也忙赶从屋中出来。



廉驰也不说话,带着她们回到屋里,喝了一杯菊花茶,这才骂道:“他奶奶的,这群人哪里是什么名医,完全就是一群蠢猪,还来问我一加一等于几!最过分的是还有个老鬼说要用锯子锯开我的脑袋来看看。”



单燕听了皱眉摇头叹息,而杨雪则气得小脸通红,陪着廉驰一起大骂这群名医该死。



这群名医们研究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来平时医不好病就卷铺盖走人算了,哪想到逍遥岛的人如此霸道,听他们说治不好,就把他们关了起来,说是到了六月还想不出办法就把他们送去见阎王。这群人哪里想到来时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人居然翻脸不认人,一个个抢天哭地,老泪纵横,只怕这次就要客死异乡。



王大夫早就说过这失魂症极为难治,所以这次求医失败也算是在意料之中,逍遥岛各位堂主也没失望,中原方面依然在继续寻找名医,以后每过十天都会再送一批过来。



本来名医们还想每日为廉驰施针,抱着侥幸的心理,期望能够疏通淤血,但是廉驰哪里肯把脑袋每天都给人扎一次,自然是怒火冲天,又将名医们吓得屁滚尿流。



接下来几日廉驰照常去白松处学“穿花扇法”,而张北晨彻底对廉驰病愈放弃了希望,变本加厉的严刑拷问江烈。不过三天下来,江烈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要不是王大夫医术高明,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一天晚上,江烈罕见的没有被动刑,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张北晨只是坐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说些“交出解药就保他家人不死”之类的话,江烈却闭目不理。这时陆当荣带着两个护院开门进来,对张北晨说道:“张总管,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张北晨站起身来,走到江烈面前,阴沉着脸说道:“江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解药的配方,免得一会后悔莫及!”江烈只是摇头,话也懒得说一句。



张北晨怒哼了一声,便转身当先出了刑房,陆当荣板着脸,对身后的两个护院说道:“把他放下来,带着跟我走!”两个护院依言放下了江烈,拖出了刑房。



陆当荣在前边走的极快,两个护院各拉着江烈的一条胳膊紧紧跟在后边,江烈被剥了皮的双脚拖在地上,拉出了一路血痕。江烈剧痛之中,依然看出现在他们是向着自己的家走去,心中泛起一阵恐惧,不知道又是什么折磨在等待着他。



来到了江烈家所在的飞豹堂,只见那院门大开,一行人毫不停留的迈进了大门,江烈被挖去了髌骨的膝盖重重撞在了门坎上,又是一阵惨叫。



江烈被带到了一座厢房之外,听见屋中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正在不住哭喊。江烈听那声音依稀便是自己最小的女儿,大惊失色,问道:“你们要干什么?”陆当荣头也不回的推开房门,说道:“进来你就知道了。”



江烈被拖进了门,抬头一看,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被剥光了衣服,四肢大开的被绑在了床上,正是自己的女儿!张北晨也坐在屋中,而白松则站在女孩身边,目光看着那女孩,折扇在胸前轻轻摇动。那女孩见到江烈进来,哭叫道:“爹爹,你怎么啦?你快来救救梦梦啊!”



江烈用力挣扎,大骂道:“白松,你这个畜生!我女儿才八岁,你还是不是人?”声音虽然愤怒无比,却极是虚弱,连平常人正常说话的音量都不及。白松嘴角微抬,笑道:“你放心,你女儿现在仍是处子,这么小的女孩我自然不会有兴趣,但是我看你的儿子可有兴趣的很呢!”



江烈听他一说,顺着白松眼光看去,这才发现屋子一角摆着一个铁笼,他的儿子双手抓住栏杆被关在铁笼里。他满面通红,鼻息粗重,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床上妹妹稚嫩的身体,对进来的父亲视而不见。



江烈大声道:“小鹏!你怎么了?”白松摇着扇子阴笑道:“我给你的儿子吃了合欢散,让他情欲勃发,永不停息。如果我打开这铁笼放他出来,呵呵,你说会怎么样呢?而且一次发泄并不能解了药力,我可以再带他去奸淫自己的姐姐、姨娘,甚至是生母,一轮过后还可以从头再来一遍,直到他精尽人亡为止。江烈,你说这会不会很有趣呢?”



江烈大骂道:“白松,你这婊子养的,你死后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白松也不在乎,说道:“我早已恶贯满盈,也不差这一桩恶事了,只是这兄妹乱伦的趣事,可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这对兄妹以后会不会下地狱?”说着就去开那铁笼的门锁。



江烈又对张北晨哭求到:“张总管,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该死的只有我一个,不关他们的事啊!”张北晨冷哼一声,说道:“没有解药,逍遥岛所有的人就都要死,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劝你还是交出解药配方,不然以后还有更多方法来折腾你的家人。”



江烈见白松的手距离铁笼的门锁越来越近,动作却十分缓慢,仿佛在有意折磨他一样,他紧闭了双眼,不再去看。白松又特意把开锁的声音弄得极大,便是江烈听力受损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再也难以坚持,嘶声喊道:“住手!我都招啦!”



白松听了立刻住手,张北晨心中一喜,问道:“那解药的配方你可是愿意说出来了?”



江烈答道:“只要你放过我的家人,我就交出解药配方。”



张北晨又问道:“那解药配方可是真的?”



江烈咬牙点头道:“不错,千真万确,我已确认,那解药确实有效。”



张北晨大喜,站起来说道:“好!江烈,算你识相,我这就去请少主过来!”



江烈却叫住他,说道:“要我交出解药配方,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北晨转过身来,双眼放出凌厉的目光看着江烈,说道:“你有什么条件,先说出来听听。”



江烈问道:“我交出了解药配方,你们马上就会杀了我是吧?”



张北晨点头道:“不错,只要一确认那解药配方确实无误,便马上送你归天。这对你来说也不算是件坏事,以你现在的身子,活着还有什么趣味,死掉该是一种解脱才是。”



江烈说道:“不错,我活着确实是生不如死。但我怕我死后,我的家人还会受到欺辱,你这便先将我的家人带到这里,当着我的面先将他们杀个干净,我才能放心把解药配方交出来。”



张北晨走近江烈,双目紧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的家人死光了,我还拿什么逼你交出解药配方?”



江烈仰天沉思了半响,说道:“好吧,我从前最喜欢吃红烧鲤鱼,我死前想再吃一次,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张北晨点头答应,吩咐人把江烈单独关押在一间屋子里,任何人不得接近,派人紧守住屋子。又叫厨房做了一条红烧鲤鱼,烧好了就送给江烈吃,然后便带人去请廉驰,让他来亲自取回解药配方。



现在已是深夜,廉驰早就睡下了,张北晨却等不及明天,生怕再有什么变故,硬是把廉驰叫了起来。



廉驰老大不情愿的爬起床来,单燕帮他穿好了衣服,杨雪却仍旧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觉。



廉驰跟着张北晨回到了飞豹堂,一个护院上来禀告说一切并无异常。



张北晨带着廉驰走向关押江烈的屋子,说道:“少主请放心,自从江烈肯招供后,属下就命人将他单独关押在这屋子中,一会少主单独审问他,这解药的配方就只有少主一人知晓,绝对不会泄漏。”



廉驰见他考虑周全,赞道:“还是张总管心思缜密,有劳张总管了!”



两人推开门,却一起呆在了门口。只见江烈俯身倒在桌子上,桌上放着一条吃了大半的红烧鲤鱼,而地上却流了一大滩血。



张北晨一见便知道不妙,一步冲到江烈身边,将他扶起来,只见他脖子上扎了十几根鱼刺,伤口的血液早已干涸,身上和桌子上的血液也已经凝固,再一探鼻息也完全没有,他身体已经微微僵硬,显然是神仙难救了。



张北晨丢下江烈,回头惶恐道:“这……这……,这江烈已经被拷打得没有半分力气,属下本以为他想自杀也不能如愿,这才没有派人看守,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狡猾,还请少主恕罪!”



廉驰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本来一个死人已经够可怖的,再仔细看那江烈的尸体上皮肤不全,耳朵鼻子也被割去,只留下生疮的伤口,联想到他生前所受到的种种酷刑,廉驰不禁退出了屋子,只觉得全身发冷。



廉驰心中被恐惧充满,完全没有再想到拿不回解药配方的事情,便没有再怪罪张北晨,这宅院他再也不想多呆一刻,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张北晨恼怒异常,立即下令把江烈的家人全部处死,心中还在不住考虑,江烈的这条线断了,那解药还要到哪里去找?



廉驰回到了自己的小楼里,赶紧脱衣上床,也不理会单燕的询问,只是紧紧抱住她,想要驱散心中的恐惧。单燕见廉驰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脸色惨白,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温柔的回抱住廉驰,安慰道:“少爷,睡觉吧,一觉睡醒就什么都过去了。”



廉驰把头埋在单燕怀里,脑中却还是回想着江烈的可怕模样,再想到他全身无力,只是靠着一根根的鱼刺杀死了自己,心中更是惊骇。



飞豹堂的大院里,火把映照之下,院子中间一颗颗人头堆成了一座小山,那些人头的脖颈还在不住的流血,在小山下边形成了一汪血池,院子墙角里堆满了无头的尸体,整个宅院被四溢的鲜血渲染得仿佛修罗屠场一般。



张北晨正做在一张椅子里,呆呆的看着面前半人高的人头山,眼中射出的寒光好像要把空气冻结一样。陆当荣垂手站在一旁,暗自叹息,为江烈的家人,也为自己,现在逍遥丹的解药又没了着落,再过两个多月,自己又能比他们好到哪去?



白松也看着这一堆人头,再也没有心情去摇动他的折扇,目光闪烁不定。过了好一会,才向张北晨一抱拳道:“张总管,这江烈宁死也不肯交出解药配方,实在是不合常理,恐怕是我冤枉了他。请张总管治罪!”



张北晨冷笑一声,说道:“冤枉?江烈他暗自发展势力,图谋不轨,少主与我早就知道,本想今年逍遥大会的时候再当众将他处死,没想到少主却先被人所害,让他早死了两个月,也算不上冤枉。”



陆当荣也说道:“白堂主,根据那天你的分析,这凶手不是江烈那还会是谁?”



白松皱眉道:“我们都先入为主,自以为这逍遥岛是绝对不会有外人进来,所以才认为刺客是江烈,但如果外人所为呢?凶手根本不需要逍遥丹的解药,只要乘着少主站在山崖边上,全力一推,少主被内力所制,虽然以他的功力可以立刻冲开穴道,但是人已经先摔下山崖,什么都没有用了”



张北晨摇头道:“不可能,我逍遥岛极为隐蔽,外围又布下阵法,没有海图是绝对进不来的,那海图只有几个可靠之人知晓,也绝无可能外泄。”



白松道:“但是我们漏算了一个人,那就是老庄主!老庄主已经失踪三年,可能就是老庄主被人逼迫,说出了逍遥岛所在,甚至还被那人得到了逍遥丹解药的配方。他潜上岛来,加害了少主,如此一来,我逍遥岛就完全在他掌握之中啦!”



陆当荣激动道:“不可能!老庄主夫妇武功高强,算无遗策,怎么会被人所逼?”



白松摇头说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武林中藏龙卧虎,没有谁敢说从不失手的。”



张北晨双目放光,站起来道:“白堂主,你说的极有可能!那人定是对我逍遥岛有了极大的野心,所以他在逍遥岛大会前一定会再有行动,不然我们全部死光,他便要白费了力气。”



陆当荣问道:“那现在老庄主也在那人手上?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张北晨沉痛的说道:“那人既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老庄主,唉,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少主,一定要让他记起来解药的配方,不然到了六月,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二天一早,张北晨就赶来见廉驰。



廉驰见张北晨一脸疲惫,眼中微有红丝,显然是昨夜一晚没睡,说道:“张总管,真是辛苦你了。那江烈已经死了,逍遥丹的解药该如何是好?”



张北晨便将昨晚白松的推测说给了廉驰听,廉驰听了自己的父亲可能已经被人所害,虽然对这“爹爹”没有任何印象,但心中也大感悲痛。



张北晨说道:“少主,如今再也别无他法,只好靠你自己来回忆逍遥丹解药的配方了,全逍遥岛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少主手中,还请少主再努力想一想。”



廉驰摸着鼻子想了一会,苦着脸说道:“这个哪里是努力就能想得起来的,还是看那些名医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吧!好,就按他们说的,每天都来给我针灸一次,就算把我的脑袋扎成筛子也只好忍着了!”



廉驰抬头看着张北晨阴沉的脸,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张北晨他为了逼问解药的配方,把江烈折磨得不成人形,没想到他平时对自己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如此残忍狠毒的一个人。如今这解药的配方便要着落在自己身上,到了最后他得不到解药,会怎么对待自己?



廉驰只觉得脊骨一阵发凉,惴惴不安的问道:“张总管,如果到了最后我还想不起那解药的配方,那该怎么半?”



张北晨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咬牙答道:“如果有人带着解药来要挟我逍遥山庄,自然不会放过少主。另一种可能是,那人就是想灭了我逍遥山庄,他也根本不知道解药,只是想把大伙赶尽杀绝,那大不了大家就一起自生自灭吧!”



廉驰颤抖着声音问道:“张总管,你是说,如果最后得不到解药,连我也要一起死了吗?”



张北晨一脸阴狠,沉声说道:“属下自然不敢伤害少主,但是我逍遥岛一切生活所用,都是货船从中原运来,如果逍遥岛的人都死光了,孤岛之上只剩下少主一人,又没了补给,只怕也难活得很了。”



廉驰小声问道:“那不可以先用船把我送回中原吗?”



张北晨冷冷答道:“江湖险恶杀机重重,少主还是留在逍遥岛上的好。少主还是多想想解药的配方吧,不要再浪费精力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了!”说完一拂衣袖,转身离去,再无一丝恭谨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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